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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童似乎对四周的环境颇为好奇，走两步就要左顾右盼一番，偏偏又故作严肃地板着一张小脸，有时只顾着看路边摊上的小玩意，落后了前面的师父几步，忙迈起小短腿追上去，使得路人忍俊不禁。

    到一家花花绿绿的成衣店给小竹买了新衣，刘衡打听了一下，往菜市口南巷走去。

    到了菜市口南巷，果然看见很多背后插着稻草，自愿卖为奴仆的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只是大多面黄肌瘦，精神不振，据说身体健壮和相貌不错的都被人牙子带到大户人家以供人挑选。余下的，自然条件不佳。

    刘衡打量了半天，也没看见合心意的。正打算去寻个人牙子问问情况，却无意扫见一个不显眼的角落垂首站立着一个五六十岁的妇人，若是不注意，很可能就这样把她忽略了。

    她的衣服有些褪色，但干净整洁。年约四五十岁，看起来很能干的样子。

    刘衡走过去，见她脚下用黄土块压着一张纸，上面写明了姓名、卖身的价钱和技能。

    只是她开的价钱要高出市场价很多，难怪没有被人牙子看中。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刘衡问道。

    顾氏有些紧张，低着头答：“当家的十几年前就去了。大儿子好赌，被打断了两条腿……”说到这里，她似是有些感慨，停了一下，才接道，“上个月刚去。小儿子参了军，没能回来。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却是个苦命人。

    “你有些什么技艺？”

    顾氏更显局促：“一般的粗活都会做，做饭和针线也还算拿得出手。”

    “有没有照看过孩子？”

    说到照看孩子，顾氏这才松了口气：“当家的去得早，两个孩子都是我拉扯大的。”

    刘衡还算满意，便出银子换了她的卖身契。跟刘衡回山前，妇人花了大半刚得的银钱，把她的大儿子葬了，白发人送黑发人。

    有了顾氏这个当地人，买东西也方便许多。因刘衡出手大方，买的量也大，每一出现，商家便喜笑颜开，更加殷勤地端茶送水、点头哈腰，对这个财神爷的到来表示万分欢迎。

    当晚，回到不周派。顾氏与小竹同住一屋，方便照顾小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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