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闲王请令-《诱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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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撤步退出殿门之前,水潋滟再次抬头,深深的望了一眼女皇:“皇上请照顾好若蓝,那行刺若蓝之人,潋滟已经有了些眉目,只是已不容潋滟继续追查,待潋滟归来,定然给皇上一个交代。”现在若说,行刺若蓝的人是皇公主,便是有充分的证据又如何?自己根本没有与她相抗衡的本钱,只能委婉的告诉皇上,保护好若蓝。

    望着水潋滟离去的傲然身影,莫凤亭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更多的却是期许。

    回到家中的水潋滟,只是将颜暮衣和腾扉雪叫到一起,告诉了他们自己的决定。

    “暮衣,我知若说不带你,你也会自己跟来,只是这是战场撕杀,不同于江湖恩怨,一人之力确实起不了太大作用,我更希望你留在这里保护扉雪和澈儿。”即使知道自己可能改变不了他的想法,还是期待他有那么一丝丝理智,替自己照顾好闲王府中牵挂的人。

    “我、要、保、护、你!”慢慢的吐出五个字只后,颜暮衣不再说话,却是拿着一双眼死死的盯着水潋滟,眼神中分明写着威胁,看得她心头凉飕飕的,最终低头妥协。

    “好,好,好,跟吧,跟吧,那扉雪,你照顾澈儿。。。”话还没说话,就被一个冰冷的声音打断。

    “战场上居然不要医生?”唇角一撇,一个不屑的表情仿佛在嘲笑她的无知。

    “你。。。”这个不知好人心的家伙,行军打仗,他的身体又不同于暮衣,这风一吹就倒的身子骨,再加上看不见,带在身边,若是一个不小心,自己岂不害了他?

    “有军医!”死死的瞪着他,不好说他是个瞎子,行动不便,怕伤了他的自尊心,只能这么干瞪着,明知道他看不见,也希望眼神能在他身上烧出两个洞。

    “那比试,赢的去,输的滚。”这一刻,水潋滟似乎在他脸上看见了一抹无赖的神情,这话也分明是耍赖啊,他是谁啊,传说中的医仙啊,论医术,谁能比得过他?

    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腾的站起身子,“随便你们,这次去,说不定就有去无回,个个争着抢着,抢着投胎啊。”

    “保护你!”

    “我救人!”

    两个声音的同时发出,让水潋滟撑着发涨的脑袋无言,这家里的事都搞不定,还如何指挥军队,带吧带吧,若是留在这里,说不定公主哪天心血来潮,又来个刺杀,别自己胜仗回来了,却失了身边的人,边疆再危险,自己只要不让他们上沙场,放在眼边上看着,多少放心些。

    不再理会两人,水潋滟提笔写下一封信:“三日后,潋滟将率军出征,若君信吾,请暂停联姻之计,若潋滟凯旋,麾下大军定为日后君之助益,三月为限,潋滟拜上。”封好火漆,叫来下人,“替我将信送给驿馆晨阳殷殿下。”他,便不见了吧,免得徒增烦恼,为了他的理想,自己是不是也不能输呢?叹息间,那曾经狷狂的人影再次浮上心头,捏在手中的,是又一次挂回颈项的玉佩。

    “我想让你先照顾澈儿一段时间,我要出去几个月。”虽然不想来,还是来了,虽然不想面对他,终究还是要面对。

    “怎么?受不了澈儿的粘人?决定甩了他,所以送回我这来了?”恢复了一贯的玩世不恭,有些漫不经心的玩着手中的酒杯,又是那事事不在乎的段枫遥。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说话,水潋滟就会情不自禁的看着他那漂亮的红唇,这家伙,在蓝颜阁这段时间,倒是学会了举手投足间都有那么股骚劲,“我要出征。”努力的将视线从他完美的脸上拔出来,淡淡的说出几个字。

    把玩着酒杯的手一僵,脸上的玩笑渐渐收敛,眉头慢慢皱起,“你连自保都不行,出征?开玩笑。”几个字,竟然被水潋滟听出了一丝怒意。

    努力的挤出一个安慰的笑:“相信我,带兵出征,只是支援端王爷,又不是要我冲在最前面杀敌,很安全的。”

    “安全?”砰的一声放下酒杯,声音大的让水潋滟不禁心头一跳,“你这个女人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竟然和我说出征很安全?我跟你去吧,好歹也能保护你。”

    水潋滟的脑袋轰的一声,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人人都象是抢钱一样争着要跟自己上战场?

    伸出手指戳着他的胸,似乎想要戳醒他,“你跟我去?澈儿谁管?你的弟弟你都不要了?”似乎戳重了他的要穴,看着他昂然的身子突然瘪了下去,段枫澈,现在是他们两人之间最重要的牵挂,一定要有一个人留下守护他。

    “你替我照顾好澈儿,还有端王的宝贝白凝峥,我可不想打了胜仗回来最后却被端王爷掐死。”看着他无精打采的脸,水潋滟终于放缓了语气。

    似乎突然想起一件事,水潋滟望着他,“你那个‘头牌出阁’之日在什么时候?”

    有些意外她竟然还记得此事,段枫遥的脸上又浮现出了笑意,有些欣慰,有些开心,还有点点说不出的神秘:“正月十五,元宵节。”

    “好,我一定回来,我答应你的事,就一定做到!”水潋滟暗自将这个日子记在心中,还有两个多月,自己应该能回来。

    非常满意她的答案,段枫遥又是一个风情万种的眼神一抛:“人家替你照顾澈儿,照顾白公子,还要苦苦等候你的归来,那你又拿什么感谢人家呢?”说一句话,一个扭腰,再说一句话,又是一个玉指轻撩,看的水潋滟真的好想,好想把他按倒在地,再。。再狠狠的踹上两脚。

    “你要什么?”这个家伙,少不得又要敲诈自己一笔银子了。

    红唇一抹,笑的勾魂摄魄,趁着水潋滟失神的片刻,长臂一揽,将她锁进自己的怀抱,在她惊讶的仰首间,水嫩的唇已被早有预谋的他侵占。

    “人家收点利息。”

    当大军逐渐西去,人烟渐渐荒芜,漫漫黄沙中旌旗招展,只是,除了他们,再也没有热闹的街道,没有满含期望的送行队伍,也没有谆谆叮嘱的家人对着自己的孩子说着什么,有的,只是他们留在黄沙中一个个坚定的步伐。

    远远的天边,残阳如血,象是留恋的眼睛在看着远去的人群,这一去,意气风发,这一去,浴血疆场,这一去,几人回还?

    萧瑟的风扬起,黄沙扑面而来,迷离了水潋滟的眼,广漠的大地,让她感觉到自己的心也在无边的放大,似乎天地都装进胸怀中,只是这风中呜咽,这夕阳泣血,又凭填几抹伤怀,一个个年轻的生命,是多少人心中的牵挂,自己带走了五万大军,却带走了多少个家庭的希冀?而自己,归来时,又有几个家庭会真正团圆?

    轻拢了下衣衫,这‘苍露’的气候已进冬日,太阳一落山,寒气立即迫体而来,却在回头间看见身旁一个白色的身影傲然于马背之上。

    “你去马车上休息吧。”单薄的衣衫虽然让他看起来更加飘逸如仙,在这个寒冷的气候中却是不合适的。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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