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陆咛不知道网上对“高配版陆咛”的期待值已经创了新高,她只知道这一天直到直播结束,心跳小屋里都一直很平静,每个人都表现得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对此,陆咛早有心理准备。 一个普通人,突然得到了一个可以通过掠夺别人的运势,让自己变美,变好运的金手指,肯定是需要一点时间消化的。如果这个金手指是正面的,普通人可能考虑的时间不需要太久,可是,这个随身空间偏偏是邪恶的。 被掠夺运势的人,会一点一点倒霉,直至死亡。 慕宝珠得到随身空间的时间已经有两年多了,一开始,她也是一点点掠夺原身的运势的。要是每天都掠夺,原身早就没命了。 那时候,慕宝珠肯定也经历了一段纠结,挣扎,自我怀疑的时期。 她在良心和欲望之间犹豫,整颗心像是在油锅里一般煎熬。 最后,她对美的欲望战胜了她为数不多的良知,她开始毫无心理负担的掠夺原身的运势。即便,原身可能会因为运势低迷而丧命。 到最近,慕宝珠其实已经疯魔了,在她这里碰壁之后,慕宝珠竟然把目标放到了陆父和裴戏身上。 他们两个人,一个抚养了她十多年,给予她优渥的生活;一个曾经真心爱过她,给予她无上宠爱。 一开始,她也是真心实意对待过他们的。只不过后来她的野心胜过了一切。她所有的良知都被她抛弃了,整个人都沦为了随身空间的工具。 这大概就是随身空间的可怕之处。 它抛出一个足够有诱惑力的诱饵,诱人上钩。上钩之后,人的欲望只会越变越大,直至最后彻底迷失自己。 慕宝珠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 现在最好的情况就是,随身空间的新宿主选择按兵不动,等她再入梦几次,这个负面的金手指就可以被彻底摧毁了。 但陆咛知道,这很难。每个人都有欲望,爱美之心更是人皆有之。 在陆咛看来,这个随身空间与其说是金手指,不如说是泥潭。 一旦陷入其中,想要全身而退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因为欲望无穷尽也。随身空间只会让一个人的野心越变越大,永远不会满足。 目前只能等,等那个新宿主露出马脚来。 陆咛心里想着事的时候,姚涵晗凑过来跟她说悄悄话。 她一脸苦恼,“陆导师,我前男友说明天来心跳小屋给我送结婚请帖,你说我该怎么回他?” 陆咛看了她一眼,“是和平分手吗?” 姚涵晗摇头,“不是,他劈腿了,他的现任是小三上位。” 陆咛哦了一声,“那就让他来,你到时候记得带上孟珩。” 姚涵晗有些尴尬,“带上孟珩干嘛?” “打脸必备要素之一:更好的现任。我还以为你俩看对眼了。” 姚涵晗愣了一下。她和孟珩确实看对眼了,不过目前谁都还没戳破那层纸,还属于暧昧阶段。这事她谁都没说过,没想到被陆咛一眼就看穿了。 陆导师不愧是陆导师,真是永远的神。 姚涵晗现在彻底把陆导师当成了自己的恋爱导师,“陆导师,那你说我到时候该和他说些什么?” “不需要多说什么,直接带着孟珩去就行了。” 姚涵晗叹气,“其实刚开始录制节目的时候,我心里还恨着他。”那么多年的感情,他说背叛就背叛了,连最后的体面都没给她留下。参加恋爱综艺的时候,姚涵晗分手已经一年多的时间了,不过她还没彻底放下上一段感情。 来这里,其实她一开始也有一点赌气的成分在里面。 陆咛眼底带着几分透彻和了然,“那现在呢?” 姚涵晗垂眼看着地面,“现在,恨已经变淡了许多,他似乎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了。” 陆咛点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回击渣男最好的方式,就是让自己的生活越过越好。当你见过更多壮丽的风景,见过更多或渊博,或幽默,或成熟的人,过去的人也就不再那么难以忘记了。” 这一晚,陆咛再次入了梦。 随身空间一日不销毁,就一日是个大的隐患。 因此,即便陆咛昨天刚入过梦,她今晚也还是选择了入梦。 一入梦,陆咛就感受到了一股压抑的气氛。和上一次充满着浪漫和温馨的婚礼现场不同,这一次她入梦的地方格外逼仄和昏暗,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像是犬类排便物的气味。 她听到了两道粗重的呼吸声,一道应该来自她的朋友,另外一道,来自在附近的烈性犬。 陆咛很确定,这一间昏暗到看不清五指的房间里,有一条像是饿了很久的烈性犬,此刻,它就在暗处,暗暗的打量着他们,像是在伺机而动。 陆咛在心里猜测目前状况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到有一双手伸过来,紧紧握住了她的。 这超乎寻常的力度,掌心濡湿的手感,很快让陆咛意识到了什么。 裴戏被大黄咬了腚的那天,她就无意间发现朋友一脸苍白。当时她还以为是裴戏被追着咬的这一幕引起了朋友的不适,但此刻看来,她朋友面色难看,似乎另有隐情? 是因为梦里这一幕的经历吗? 陆咛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听到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景弈慢慢地挪到了她的前面。 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两道嚣张的稚嫩嗓音。 “把他和塔塔关一起了,他该不会被吓死吧,哈哈哈哈哈。” “吓死可能不会,被咬死倒是有可能,要知道,塔塔已经饿了三天了!哈哈哈哈。” “他会不会告诉他爷爷啊?” “就他这种小哑巴,哪敢告状啊。” 从这短短几句对话里,陆咛就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两个小男生把年幼时的景弈和饿了三天的烈性犬关在了一起。他们的底气就是赌景弈不敢向景老爷子告状。 幼时被关的经历,给景弈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即便他长大后,他也害怕犬类,不敢和犬类接触,甚至看到别人被狗咬的画面都会引起不适。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陆咛的拳头硬了。 这时候,她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温热的吐息,景弈嗓音紧绷,轻声说,“这是烈性犬里排名前几的比特犬,已经饿了三天的时间,攻击力特别强,不过它被锁链牵着,不靠近它就可以。” 现实中,发生这一慕的时候,小景弈抱膝坐在角落里,一动也不敢动,比特犬几次想要冲上来咬他,苦于被锁链牵扯着,一直没能成功,到最后,它也只不过咬掉了他一只鞋子。 后来外面两个旁支的小孩见他一直没被咬,觉得无趣,就把他们特意锁了的门给开了。 景弈最后确实没把这件事告诉爷爷。他那时候年纪小,不过五六岁的样子,刚被保姆虐待过,不喜和人交谈,即便面对的是爷爷,他也没有任何倾诉欲,只默默地忍下了这件事。 长大后,他的性子比小时候稍微好了一些,不过也还是过于沉闷。 这两人长大之后再也没有提起过小时候的这一幕,像是刻意遗忘一般。长大后,他们再面对他的时候很是谄媚,一口一个景少爷,做足了卑微和谄媚的姿态。 过去了那么多年,景弈也没有理由再旧事重提。只不过,他和本家人的关系从那件事之后就一直不亲近,爷爷知道他不喜本家的人,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也没有刻意勉强他。 这一次清明,爷爷身体不佳,他代为回老家祭祖。 可能是刚回过老宅,见到了故人,所以他才会梦到很多年前发生的这一幕吧。 陆咛听景弈紧绷的嗓音就知道幼时的经历带给他的影响是巨大的。 她胆子不算小,但一只烈性犬在黑暗中对着她虎视眈眈,还是引起了她的不适。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