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很简单-《犯罪心理:罪与罚》


    第(2/3)页

    衣服上的血迹渐渐干涸,呈现出难看的暗红色,就像发霉一样。朱峰不会洗衣服,他甚至根本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洗衣粉之类的清洁用品,直到他将两手搓得通红,衣服上的血迹也只是稍微淡下去一点,离完全消除还差得远。眼见着洗是洗不掉了,家却不得不回,朱峰眼珠一转,计上心头。他倒也是个狠角色,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得下手。他心一横,冲着河边不远的一棵歪脖树就撞了过去,调整好角度,鼻子狠狠地撞在了树干上,顿时鲜血直流。他就着溪水,冰了冰额头,将血止住,然后捞起湿淋淋的上衣,挂在歪脖树的枝桠上,等到干的差不多了穿上,这才回了家。

    果然赵霞在家里边正准备操持晚饭,儿子沿着墙根悄悄溜进家,这奇怪的动作引起了赵霞的注意,她看到儿子鼻头红肿,身上还有斑斑点点的血迹,脸色青白地扔下菜刀,搂住儿子开始嘘寒问暖。

    朱峰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讨厌自己的母亲,她从来不从真正得懂自己,只会关注那些细枝末梢的小事,让他有被束缚的窒息感。他已经13岁了,不再是个孩子,可母亲总将他当成还是当年那个八岁的孩子一样。这样的生活他要怎样才能过下去?

    他有些烦躁地推开了母亲,硬邦邦地扔下一句我没事,脱掉衣服扔在地上,进了自己的卧室。赵霞刚才搂住儿子的时候已经看清楚,他并没有什么大碍,好像是鼻子被谁揍了一拳,她心疼归心疼,却也知道现在儿子对她越来越不耐烦,只待唉声叹气地捡起儿子扔在地上的衣服,帮他洗干净。

    珠峰趁母亲分神洗衣服不注意的时候。将刚刚丢在门外小心藏好的匕首和罐头瓶。都悄悄拿进屋里来,小心翼翼的藏好,盘算着要怎么样才能摆脱母亲的纠缠。

    现在的生活对他来说就像一潭死水,让他提不起半点兴趣。而母亲就是死水边的泥潭。牢牢得拴住了他想要自由的双腿。如果可以。他巴不得马上离开y市,从此天高云淡任他自由飞翔。

    他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似乎他的母亲娘家那边还有亲戚。虽然母亲从来不提,但是她随身带着的一张黑白照片却经常被拿出来看,朱峰也看来,每次问提照片的人是谁的时候,母亲都吱唔着不肯说。

    自己可不可以借口走亲戚离开母亲,然后偷偷的存一笔钱,再从亲戚家消失不见,之后便可以过上自己认为的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了呢?于是趁着吃晚饭的时候,他小心翼翼地试探了母亲几句:“妈妈,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过你娘家那边的亲戚?我姥姥姥爷他们,难道都不在了吗?”赵霞显然没想到儿子会问这个问题,脸色僵了僵,顿了顿正在夹菜的手,想对着儿子扯出个笑脸,不过因为太过僵硬的关系,怎么看怎么别扭,她想编个谎话的,可是对上儿子期盼的目光,这谎话到了嘴边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他们家里在y市没什么亲戚,儿子确实一个人孤独了点,要不然她好好的儿子也不能天天跟群小混混混在一起不学好,如果有个堂兄堂弟,表哥表弟之类的跟着他一起玩,他也到不了今天这个地步。

    赵霞的父母在她离开g市的时候都还活着,她当时之所以毅然决然地选择嫁给了朱怀军离开了生她养她的亲人,无外乎是觉得他们对这个女儿并不亲近。

    g市坐落在茫茫大草原之中,那个时候还没有发现矿产资源,家家户户都靠着放牧牛羊养家糊口,进项有限,孩子多的人家过得就紧巴巴的。赵霞有兄弟姐妹七个人,她是老三,八个孩子加两个大人,再加上2个老人,十二口之家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饥饿感贯穿着赵霞整个成长史。18岁的她瘦得跟个豆芽菜,远远望过来,根本看不出她是个女孩子。

    那一年g市遭了暴雪袭击,牛羊冻死了不知道有多少,一家老小眼见着就要饿死,他的大哥有一次放牧时被狼咬断了腿,走路一瘸一拐,重活都干不了,二哥为了给家里省点儿粮食,去当了兵,现在在部队已经一年多了,每个月能往家里寄那么点钱,不过那个时候当兵的补贴低,这么点点钱还是从二哥的牙缝里省出来的,却也是杯水车薪。一家人快活不下去了,年龄正当年的赵霞,就被父母商量着要嫁出去,换些过冬的粮食养活弟弟妹妹。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