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说-《犯罪心理:罪与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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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绪万千中,文沫沉沉睡去,只希望自己这一趟行程,不要辜负了曾孝义最后一丝希望。如果有可能,她还想再多了解一些赵大姐家那个儿子的事情,现在通讯这么发达,各处公安局派出所的电脑也全部都联网了,真心去寻找一个人的信息,总会发现些蛛丝马迹,十多年的时光,那小子总不能一次身份证都不使用吧?找到儿子,赵大姐的下半辈子也算有靠,不用在死守在筒子楼里了。能帮就帮一把吧,都不容易。

    一晚上翻来覆去睡得并不安稳,等到旁边工地上的机器又止不住轰鸣起来时,文沫便再也睡不着了,她揉了揉僵硬发疼的脖子,大睁着眼睛,平躺在沙发上,思索着自己一会儿要如何开口。

    曾孝义对女儿的死一直心存愧疚,她不知道,自己说出这些推断以后,会不会让曾孝义更觉得难过,如果凶手真的跟苗苗曾经认识,那么肯定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一个觊觎自己女儿的半大小子,曾孝义却是一点不知情,这一认知也许会打跨他一直以来支撑他活下去的动力。

    曾孝义的卧室门突然开了,他蹑手蹑脚地向着门外走去,看那样子似乎打算去做早餐。昨天带着糊味的粥和不知道放了多久咸得要命的咸菜仿佛还在文沫的嗓子眼儿没有咽下去,文沫忍不住打个冷颤,曾孝义的手艺她算是领教过了,也难为他这么多年没把自己毒死。

    住上面她已经够委屈的。难不成还要在吃上面继续委屈自己?那人生还有什么乐趣。文沫赶忙出声叫住曾孝义,希望他说一些苗苗生前的事情,成功地转移了他的注意力,趁着他回想起与女儿相处的欢乐时光,走神的功夫,文沫干净俐落地冲下楼,买了两份早餐回来。

    感谢外面的施工队,成功吸引来一些小摊贩,不然他们这儿,几乎已经要成为被人遗忘的孤岛了。

    拎着早餐上楼的时候。文沫注意到。在她前面不远处有个打扮很时髦的女人也在往上走。她一身光鲜亮丽的穿着,与破旧的筒子楼显得是那么不和谐。文沫打量了她几眼,可能是上楼的动静惊动了对方,那个女人回过头来。见到文沫微微皱眉。突然沉下脸很不友好地质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跟踪我?”那架式。似乎是认定文沫没安好心。

    大大地翻了个白眼,文沫腹诽,这趟来y市是不是不小心踩了****。不然为什么遇到的人十个有九个都不太正常。她强忍着没反问一句大姐您是不是有被害妄想,努力挤出个自认为还算和善的笑容,将手中的早餐向上拎了拎:“您误会了,我住这儿。”继续拎着早餐往上走,经过那浓妆艳抹的老女人时,很明智地憋住了气,没让她一身廉价的花粉香味给熏晕了头。

    曾孝义一直站在门边等文沫回来,颇有些望眼欲穿的意思,好不容易见着人,二话没说直接拽进屋,在等文沫洗漱的过程中,早餐已经摆好上桌,两人一开吃,他便滔滔不绝地说起了女儿的往事。

    曾孝义拉文沫进屋那一幕,被浓妆艳抹的老女人看个正着,后者撇撇嘴,很没有形象地吐出一口浓痰:“呸!什么东西,这种货色也要,还不是看上拆迁给的那么一笔钱,真是贱到家了。哎哟,他都病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还行不行。”嘴上这么说,她的脚不自觉就站在了人家门口,还很夸张地将耳朵贴在门上,想听到些什么她期盼已久的声音。

    房子的隔音很差,曾孝义的女儿经清晰地传进了外面人的耳朵里,那老女人当然没有兴趣去听一个小女孩子哪天出生,几岁上学之类的闲话,觉得挺没意思,便扭着她肥肥的屁股走掉了。

    “哎哟,这是什么鬼地方呀,脏死了!哪里还是人住的地方?猪圈都比这干净!”那女人一边抱怨,一边向着赵大姐家走去,抬手敲了敲门。

    “谁呀?”赵大姐面带微笑地开了门,筒子楼里一共只有她曾孝义两户住家,能来敲门的应该只有曾孝义才对,她问一声谁啊不过是习惯使然,因此也没等外面人回答,便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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