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赞歌威尔不知道凯莉尼亚那些话是真是假,万一康格里夫真是被苏尔巴乔谋杀,唐舰长手里又握有直接证据,并以帮老朋友飞利浦出头为由暂时接管“阿拉黛尔”,他也不好意思妄起兵戈,毕竟对方占理。 亨利埃塔知道凯莉尼亚那些话有撒谎的成分,比如唐舰长是来找他谈生意的。当然,他不会戳破她的谎言,一来当初与唐方通信时有言在先;二来他巴不得唐方插足图兰克斯联合王国政治,以打乱赞歌威尔的布局,缓解老派势力所面临压力; 让他奇怪的是,“阿拉黛尔”事变后唐方并未跟他联络,商讨接下来的行动方案,只是借凯莉尼亚的嘴把“晨星铸造”绑到老派势力这辆有些过时的战车上。 他对此很高兴,却又茫然,不知道那小子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所以,不管赞歌威尔是唇枪,还是舌剑,是口诛,亦或笔伐。他都是打一套太极拳,玩避实就虚,四两拨千斤的把戏。 赞歌威尔对此恨得牙痒,却没有什么办法。 如果以强硬姿态出兵“阿拉黛尔”,讨伐插手他国内政的唐舰长。那亨利埃塔同样可以保护合作伙伴不受区别对待,监督调查康格里夫遇害始末为由,派遣舰队赶往“阿拉黛尔”。 生体战舰集群+“阿拉黛尔”海军+亨利埃塔所派舰队vs他的讨伐舰队。 中间若是出点岔子真打起来,那乐子就有的瞧了。 偏偏涉及到老派势力与新派势力政治斗争的事情,占有全国兵力近四成的中立贵族多会选择袖手旁观。不到双方彻底分出胜负,那**诈的老狐狸绝不会落下手中棋子。 在当下老派势力由盛而衰的大环境下,只要他再熬死几个老家伙,亨利埃塔所属阵营会日渐势微,他所代表的新派势力全面胜出指日可待。如今与亨利埃塔+唐方的组合硬拼,实为不智,任何一个聪明人都不会这么做。 赞歌威尔坐在象征王权的宝座上,以俯视的目光望着石阶下方亨利埃塔、梅洛尔。还有自己的近臣崔斯特。 王座很高,很阔,也很威严。 王座的背部斜插着十二柄数米高的银光长剑,中央是一道水晶棱柱。在大殿屋顶灯光照耀下反射着让人心寒的光芒。 它由图兰克斯联合王国开国君王冯?奥利波德亲手设计,监督打造,一直传承至今。 有意思的是,国王陛下坐在这样的王座上,却没有一点柯尔克拉夫?斯图尔特式的霸道与雄浑。相反显得很阴郁,像一个藏在阴影中冷冷注视这个世界的魔鬼。 认真说来,这跟赞歌威尔的经历有关,跟图兰克斯联合王国形势有关。 他是上一任国王最小的儿子,当年登基时,王族内部考虑到刚满33岁的新王过于年轻,没有足够政治经验与威望,怕他压制不住那些大贵族,于是决定让亨利埃塔出任摄政王,辅助赞歌威尔处理国政。待日后新王稳住根基,再行退位放权。 只是权力这种东西就像毒品,会令人上瘾,欲罢不能。 当一个人沉溺在权力的海洋过久,它会融入身体,侵染灵魂,与生命交织在一起,再不分彼此。倘若放弃它,便等同放弃自己的生命。 亨利埃塔亦不能免俗,当他察觉到自己在权力道路上越走越远的时候。暮然回首,却发现已经没有退路,赞歌威尔正手提长剑步步紧逼。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权力场亦然。 为自己能活命。也为身后人能活命,他只能提起长剑,站上赞歌威尔的对立面,催动杀气与剑意,进行一场生死博弈。 高手决斗往往便是一招定胜负,他们提气、聚势、凝神、汇天地之力。只等觅得对手破绽,一剑封喉。 这样的比喻看起来光明正大,其实政治斗争大多见不得光,是这个世界上最为龌龊不堪的东西。在这种黑暗环境下成长,在亨利埃塔的阴影下进步,可想而知赞歌威尔会成为一个怎样的人。 他永远只有一张脸。 高兴的时候是这张脸,悲伤的时候是这张脸,紧张的时候是这张脸,茫然的时候还是这张脸……没有任何感**彩的脸,沉静到看不见一丝涟漪,仿佛华夏古代在公婆百般挑剔下长大的童养媳。 他习惯性压抑所有情感波动,也包括带有色彩的眼神,尽管他的王袍很鲜亮,然而配上那张永恒不变的脸,分明给人一种行尸走肉的感觉。 阴郁,是他人生的主色调。 哈林顿是一个聪明人,苏尔巴乔是一个聪明人,克里瓦纳是一个聪明人…… 能够成为权力场炙手可热人物的家伙没有几个笨蛋,而作为他们的王,赞歌威尔比聪明人更聪明。 他看得清国内形势,也看得清国际形势。他知道亨利埃塔的打算,也摸得清那些恪守中立的大贵族的心思。 “叔叔,不知您有没有想过这样一个问题,在王族利益与个人利益之间取舍,您会选择哪个?” “嗯……这个问题有点难,叔叔不妨多想几日,待联合议事会召开的时候再给我您的答案不迟。” 他眼神依旧平静,表情硬的像一块铁,就那样从王座上下来,一步一步走出大殿,往后宫方向而去。 崔斯特由廊下走出,拢着双手,五指紧扣衣袖,冲亨利埃塔与梅洛尔微微躬身,径自退出大殿,身影敛没于檐下。 风停了,月色在水面铺开,把那些细碎的星辉赶到角落。 王座背后长剑在地板拖出一道道虚影,似一座牢笼。它象征着权势,却禁锢着人心。 梅洛尔缓慢转过身躯,望着王座的方向轻轻皱眉,眼中带着浓浓不解。 他的脸上有一道疤,从左鬓一直蔓延至右鬓,看起来有些吓人。 作为一名尊贵的亲王,他有许多种手段可以去掉这道难看到有些狰狞的疤痕,但是他没有,因为在他看来。那不是疤痕,而是勋章。 它拜索隆帝国的奥匈亲王所赐,用一把叫做赫卡蒂的剑。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