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哦,小张啊,搞维修你是肯定是行家,印象里好像就没有你解决不了的问题,但关键是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这是一次试探,也在帮张元林打开局面,顺便给这个新厂长下套。 果不其然,还没等张元林回答,一旁的纺织厂厂长立马指着张元林开始告状。 “娄老板,这人太自说自话了,不请自来也就算了还在这里指手画脚,厂里的机器设备都是有专人养护维修的,到目前为止每个车间的生产任务全都顺利完成了,作为纺织厂的厂长,我很清楚自己的职责所在,这些事情应该轮不到他一个机修工来多管闲事吧?” 一旁的大领导看到这一幕,上前制止了闹局进一步扩大,然后看向张元林说道: “张元林同志,你是轧钢厂的机修工,在没有受到外派的情况下确实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再说你应该是去轧钢厂上班的,没道理出现在纺织厂的车间,我想听听你的解释。” 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是大领导和娄半城都在质问张元林为什么会玩忽职守,身为轧钢厂的机修工,居然跑到纺织厂来挑毛病。 这让纺织厂厂长有了莫大的底气,继续指着张元林一顿嘴炮输出,并要求大领导和娄半城严惩这个不懂规矩的工人。 殊不知,这正是张元林他们希望看到的结果。 按照大领导的说法,在来之前他会跟纺织厂厂长的上级沟通,要求把这场误会和矛盾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是不清楚对方上级转达到位了没有。 或者说转达以后,这位纺织厂厂长是否会听令行事,还是继续自以为是的加深矛盾,不同的表现就会引发不同的后果。 “厂长你先别激动,听这位同志把话说完。” 一句话纺织厂厂长闭上了嘴巴,随后大领导示意张元林发言。 张元林点了点头,当着车间一众工人的面,毫不避讳的说出了自己对媳妇工作调整以及收入降低的不满。 “大领导,说实话我今天来就是想问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儿,工作量增加了,责任范围也在扩大,可就是工资待遇没有提升,这也太不合理了。” 显然这是一个极为敏感的话题,在张元林说出来的那一刻,不光是纺织厂厂长脸色大变,整个车间里的工人也都无心做事了,纷纷抬头张望。 而工人们的表现也足以证明张元林说的话不假,否则他们不会眼巴巴的看着,那模样仿佛是在等待着谁来拯救他们,替他们打破这无可奈何的局面。 到了这个时候,大领导和娄半城反而要站出来当和事佬,倒不是为了保护纺织厂厂长,而是为了给她的上级领导一个面子。 “小张,你话可不能乱说啊,厂子里的很多规定都是经过开会决定的,我认为工厂领导层这样安排肯定有他们的道理。” “张元林同志,我觉得你也有些过于激动了,有什么不服气的地方可以到办公室里慢慢的谈,我相信厂长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谁知这位新厂长就喜欢蹬鼻子上脸,发现大领导和娄半城都在想办法约束张元林时,她不仅没有丝毫的收敛,反而继续批评指责张元林,说他不懂规矩,以下犯上,就应该把他开除出厂。 这个时候,大领导和娄半城同时看向张元林,并且给出了眼神示意,告诉张元林有什么想法可以开始行动了。 该给的面子给到位,是这位新厂长不当回事儿,那就怨不得谁了,接下来一切由事实说话! 而一开始张元林也装作听从大领导的话,没有再吭声,直到新厂长越来越激动,越说越难听,然后张元林果断找准时机开始反击。 “厂长,不光是我媳妇这边工作和待遇的事儿,今天来这个车间我就随便一看,到处都是问题,机器设备不调试好,凑合着用,是,现在没啥影响,可时间久了以后,零件磨损严重到难以修复的地步,那时候可就麻烦了,还有生产效率降低,生产任务又必须完成,就意味着工人们要加班加点,届时不仅伤害工人的身体,更会严重影响到每家每户,这事儿你担当的起么?” “既然现在话都说开了,那我也没必要再遮遮掩掩,我就觉得你这个厂长当的不称职,把一个好端端的场子搞的是乌烟瘴气,乱七八糟,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全是毛病,相比较公私合营之前差的太多太多,按理说合并了以后生产效率会大大提升,工人们的待遇也更有保障,结果到了你这儿全部反过来了。” 话说到这里,大领导突然装作发怒的呵斥了一声。 “好了!这位同志你少说几句,别讲这些破坏团结的话!” 此时的纺织厂厂长已经是面红耳赤了,听到大领导这么说,立马咬着牙说道: “对,这人就是故意的,他在破坏团结,企图给我乱扣帽子,大领导,您可得小心了,这人图谋不轨,就是想替他媳妇争取利益!” 张元林闻言冷哼一声,丝毫不惧刚才大领导的“警告”,继续列出新厂长接管以后一连串的错误决策,这些信息都是从不同岗位的员工那边收集而来,基本上都是保真的内容。 “厂长,我就想问你从工人们身上节省下来的钱都去了哪里,是用于工厂的修缮还是机器设备的增加,还是用于工人数量的扩充,又或者是用于满足你一己私欲?” “呵,我看厂长你才是故意破坏团结,甚至想破坏大家的家庭,把每个人的生活搞乱,把整个社会搞乱,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 纺织厂厂长此时脸色煞白,浑身都在发抖,嘴巴上下意识的说着“我没有,我不是”之类的话,可是声音微弱,明显是底气不足。 眼看着对方的心理防线已经被突破,张元林知道自己没有猜错,随后他转身看向了流水线上的工人们,大声呼喊道: “各位工人同志,这位厂长管着咱,压着咱,哪里是一厂之长呀,分明就是土皇帝,我们也不是在替国家搞生产,完全是在替她打工,帮她赚钱,这事儿你们能忍吗,坚决不能,我们得要求厂长给咱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和交代!” 这个时候,大领导不得不再次站出来,虽然他很高兴看到张元林占据优势,可任由事态发展下去,受到张元林呼应的影响,这些纺织厂的工人非得早饭不可,届时麻烦就大了,哪怕张元林的猜测都是对的,他也需要为工人情绪过激后的罢工影响生产负责。 “够了!不分青红皂白就在这里胡言乱语,快叫保卫科过来,把这个叫张元林的带走!” 严厉制止了张元林继续发表言论后,大领导转头又看向娄半城,吩咐道: “公私合营之前,你是最大的股东,也是最清楚整个纺织厂运作的人,一会儿我把当地派出所的所长找来,你们一起维护好现场的秩序,之后我会向上汇报,得到许可后你们配合组织上的同志一起进行深入调查,从头到尾,从里到外,把事情的真相弄清楚,给所有工人一个交代!” 娄半城听后面色严肃的点了点头,当场就开始了行动,他得先把现场控制住,避免发生不可控的恶性事件。 此时工人们的情绪波动非常强烈,已然处于失控的边缘了,但好在大部分的基层工人对娄半城是保留了感情的,早些年在娄半城的带领下,他们靠着纺织厂养家糊口,从没被欺负过亏待过,冲着这一点,工人们十分感激娄半城,也愿意给他面子,听他说话。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