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两日后。 关于承天寺那边,欧阳戎犹不放心。 中途又拂晓过去,试了两次,皆是无果。 沉吟再三,欧阳戎没让燕六郎继续再等,直接带官兵过去,以有人告发私藏云梦越女与云梦令为由,带人声势浩大的查了一遍承天寺。 中途没发生什么意外,当然也是没有查出云梦令。 这番打草惊蛇下来,那位越处子大概率不在此寺了,就算在附近,听到消息估计也会转移…… 这日下午,刺史府正堂,欧阳戎正在处理公务,吩咐属下,容真突然赶了过来,把他喊了出去。 “欧阳良翰,出来一下。” 周围正在听明府布置的燕六郎、陈幽等下属官吏,不由的交换视线,或轻笑或目不斜视。 眼下浔阳城内,估计也就这位女史大人敢对欧阳戎呼来喝去了。 虽然从职位品阶上看,现在的女史大人,并不够格。 但是大伙都已习惯,以前欧阳戎还是江州长史的时候,女史大人就这样呼喊了,在江州大堂都成了八卦美谈。 眼下二人依旧保持这种常态,某种程度是表明二者关系不浅,无需在意升职后的繁文缛节。 工作上不称职务,直呼名字,官场上厮混过的人自然知道这是何等特殊的交情。 嗯,是“特殊”,因为这都已经不是交情“好不好”的问题了,好肯定是好,但是关系很好,也可能明面上呼喊职务避嫌。 敢这样直接喊名字,嫌都不避,那就只能是,其中至少一方的身份,尊贵特殊到不需要在意这个了,不怕受人指摘…… 事实也确实如此。 当然,其实还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亲人或者夫妻间的偏爱……但是大伙没人敢这么想,就算想了也不敢说…… 可目睹的时间久了,不少江州官吏心底忍不住艳羡起来。 这位容真女史可是曾在女皇陛下跟前贴身伺候的彩裳女史,独揽过朱笔拟诏之权,眼下外放江州,一看就是过来镀金的,哪怕离京千里,但随便一句话,也能上达天听。 众所周知,离权力中心越近,或明或隐的权力越大。 欧阳司马这一回能够破格入馆荣升修文学士,兼任江州刺史,说不得也有这位女史大人的美言,出了一份大力。 甚至有时候都不需要刻意美言,只需在江州主官空悬,陛下垂询何人可用之际,简单提一句“欧阳良翰尚可”就行了。 这位容真女史还是目前江南道境内所有正在活动的女官之首,有督察东林大佛、缉拿天南江湖反贼等任务在身,江南道各州监察院也全都划归给了她。 本朝的女官体系很复杂,总而言之就是陛下的眼线,而容真就是目前江南道的眼线头子,掌握江南道各地藩王、官员们的监察之权,至于那位宋副监正,只管理司天监练气士队伍,守着浔阳石窟,不管上面这些“公务小事”,与容真算是并行关系。 江州以王冷然为首的卫氏势力“因公殉职”后,浔阳王府目前为止能过的如此潇洒,也跟代言人欧阳良翰与容真女史关系匪浅有关,目前为止后者都没有刻意为难过浔阳王府。 江南官场大多数官员,都是看得出这股风向的,某种意义上,江州时局很稳,浔阳石窟进度飞速,都得益于容真女史和欧阳刺史的这份稳态关系…… 欧阳戎和容真没有完全离开刺史府官吏们的视线,在后园一处视野开阔的水榭前停步。 容真转过身,看了欧阳戎一眼,本来准备移开目光说事,忽而顿住。 又多看了一眼,开口: “欧阳良翰,你怎么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什么不一样?” 连续两日都去幽静小院的欧阳戎摸了摸脸,诚恳问。 多日不见,容真还是老样子,冷冰冰的,一副欠钱脸,她盯着欧阳戎,忽道: “精神气有些不一样了,焕然一新了些,你最近是不是做了什么身心通畅之事?” “有。”欧阳戎点头,滔滔不绝:“星子坊规划的廉租房首期交工了,忙这么久,那边的章程算是被在下手把手捋顺了,后面按部就班来,一期一期的交工就行了……” 容真蹙眉看了会儿他,松开眉,轻轻颔首:“原来如此,那边还真是多亏了你,才这么快理清乱麻,林诚、王冷然他们留下的烂摊子、坏影响,总算是消除了……” “不破不立嘛。”欧阳戎摆手,谦虚摇头:“但星子湖大佛造成的伤害,短期内还是没那么容易消弭的,只能说,现在这样,长远是好的,可代价还是被一些百姓承受了。” 见他语气稍有落寞,容真眼神动容了点,立马岔开话题,“走吧,时间急,还是路上讲,跟本宫来。” 她两手笼袖,扭身走人。 “什么事?”欧阳戎奇问,跟了上去。 今日穿了一袭不起太眼淡紫宫装的女史大人,头不回的说: “求援的事,朝廷那边有消息了。” 欧阳戎脸色严肃起来。 …… —————— (PS:今日不直面天命,只陪好兄弟们,《黑屋子:码字》,启动!or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