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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的箭矢在泰山军冲上城后并没有立即结束,甚至还不断朝着城内抛射,不少从内壁支援城头的江淮兵就是这么被射死的。
但很快,对面像是消耗完了箭矢,箭矢终于停了下来。只是江淮兵们遇到的危机却并没有结束,甚至更恶劣了,因为泰山军的大部队冲了上来。
在前营主将是高敖,他在得了徐晃令后,亲自带着所部八百人冲向了金墉。
他们很快就接替了费曜的陷阵士成了作战的主力。
双方在狭窄的城头血战,到处都是嘶吼声,兵器的碰撞声。
江淮兵们的弓弩也非常了得,尤其是被敌军的箭矢吃了一肚子火后,此刻更是爆发出全部的怒火。
就在刚刚,高敖在城上作战的时候,他身边的一个军士就被江淮兵的弓弩射中倒毙在了他的脚下。而离他不远的一个屯将也被射中了脖子,倒在了血泊中。
护在高敖身边的扈兵都劝他退一退,但高敖痛骂道:
“退什么退,我脚下就是我的阵地,人在阵在,阵失人亡。今日打不下金墉城,这就是我们的死地。”
说完,高敖抽出长矛,一个投掷就将远处正准备射击的江淮弩兵给扎翻了。
这边高敖不退,那边芮祉顶不住了。
他看着敌军越杀越多,知道城头是守不住了,随后就下准备让人撤下来。
他们还可以到中城防守,只要守住那边的甬道,泰山军冲不过来。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阵欢呼从身后响起。
随后就见一员彪将背插着两柄长刀,手里拿着一杆铁矛,如虎跃出现在了兵道上。
附近看到他的人纷纷大喊:
“冠军、冠军。”
冠军者,勇冠三军。
此人正是朱治的侄子朱玫。
朱玫在江淮军中赫赫有名,这不是因为他是朱治的侄子,而是因为他那赫赫武功。
其人虽然是朱治的侄子,但年龄却是相仿佛,二人都是平交州之乱从的朱儁。尔后,朱玫因为其父身故,回乡守孝离开军中。
然后在前年的崤函之战中,其人再次来到其叔父的帐下,而且这一次更加勇锐,曾在一次战役中就获首十六级,冠绝全军。
此刻,当朱玫带着八百精锐铁甲士冲了过来,城头上士气大振。
他率先冲上城头,看见敌军一悍勇武士刚用铁骨朵杂碎己方一个江淮子弟,大怒。
脚步不停,手抽出褡裢中的手戟,转髋用力投掷。
手戟就如同闪电一样插在了那泰山军吏士的头上。
朱玫大吼:
“取其首。”
扈兵应命,抽出短刀就奔了过去,片刻就带着滴血的敌军首级而还。
朱玫看了首级一眼,随后就让边上的长戟士将首级挂在他的戈矛上,以让全城头的友军看见。
长戟士应命,挑着敌军首级就呼和。
而朱玫这边不停,继续寻找有价值的目标。
不一会他又看到一名头戴奢华兜鍪,脖子上挂着金牌,有异域风情的武士,于是褡裢中的手戟再被抽出,怒掷其人。
只是这个泰山军武士身边有扈兵,直接以牌楯阻挡了手戟。
朱玫一击不成,也不着恼,提着铁矛就冲了过去。
再片刻,那异域风情的武士和他的伴当一起,两人的首级都被挂在了后面的戈矛上。
刚刚被朱玫杀死的武士是一个肃慎小部落的酋帅之子。
虽然泰山军在平定平州,并打散了肃慎人原始的组织结构。但不要忘了,他们那部落结构是构建于血脉之上的,虽然最原始,但也最根深蒂固。
所以不经过几代人的时间磨灭,这种族群部落之间的羁绊和义务是不会消散的。
而在这一片城头,和那肃慎小酋一个部落的武士还有数人。他们既和那小酋有血缘羁绊,又少时一起长成,一起山林狩猎,最后一起投军。
可想而知他们之间的感情有多么浓烈。
看见小酋死后,这些人目瞪牙龇,呼喊着肃慎话就冲了上来。其中一个胖大的武士,更是披着双层甲,手里举着一面长柄巨斧,呼啸劈来。
又片刻,这几个肃慎武士的首级和他们的小酋一起被挂在了戈矛上,齐齐整整。
就这样,朱玫在城头上左突右刺,不断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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