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赤脸-《犁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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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汉兵们惊恐嗷嚎,但都被对面泰山军的步槊给无情的结束了。
越来越多的汉兵抵挡不住,抛下兵器就往后撤。而来不及的就选择躺在尸堆中装死不动。还有的直接被吓呆了,脸色煞白,眼睛充血,浑身打着颤,然后被推倒在地。甚至有些直接跪在地上向对面泰山军求饶,祈求放过。还有被弄疯的,开始放声大笑,到处乱窜,然后被自家曲将毋丘兴用铁骨朵砸烂了脑袋,闹剧才结束。
杀完疯兵的毋丘兴脸色难看的看着正步步推进的泰山军,他没想到之前还被他大杀特杀的贼军此刻就在随意屠戮着他的部曲。但毋丘兴并没有打算去冲,他知道这样的大阵已经不是一二武勇者可以破的。
毋丘兴看了眼右边的友军,在看到右边那吕字旗在缓缓后退,毋丘兴再无负担,立马带着扈兵撤到了后阵,那里是薛洪的大阵。他从一边撤退后,入了薛洪阵内。
随着吕虔、毋丘兴双双撤走,剩下的兖州兵和河东兵再无法抵抗,纷纷崩溃。于是,双方初一接触,汉军两阵告破。
但泰山军也因为行进过程中阵线松散了,也选择了停步整阵。但谁都知道,后面的汉军还是抵挡不住这些泰山军的进攻的。
距离前阵直接距离大概六百米的汉中军,黄琬将这些尽收眼底,此时的他再无之前的志得意满,只一个劲的抽着嘴。
见主帅发懵,幕僚蒯越立马提醒道:
“主公,赶紧让两翼合围,没问题的。”
黄琬如梦初醒,连忙下令,两翼奔袭敌军两侧,合力绞杀贼军。
黄琬布这个螃蟹阵的目的就是要两翼合围,虽然贼军的悍勇超出了他的意外,但再强的军也是人,只要被围了三面,都要死,谁让人的眼睛只长在前面呢!
但还是那句话,不出意外的话就是意外一定会出现。
汉军螃蟹阵的两翼在合围的时候,出了问题。
汉军右翼最前排的是弘农华阴杨氏和华阴刘氏的部曲,合计兵千人,在汉军左翼的是河南郡本地的豪势,一个是荥阳杨氏,一个是偃师张氏。
这里面,华阴杨氏自不用说,是与汝南袁氏并列的公族之家,领兵的是现在杨彪的族侄杨敢,正是健锐的时候。而华阴刘氏呢,也不比杨氏来的差。
他家既是汉室宗族,又是公族之家。这一族是汉高祖的二兄刘喜后人,而这最近两朝呢,又有刘崎为顺帝之司徒,其子刘宽呢,又是本朝之老太尉,被封逯乡侯,食六百户,海内称为长者。带领刘氏部曲族人参战的正是老太尉刘宽之子,刘松。
而右翼的荥阳杨氏是何家呢?领头的叫杨恪,字仲义,此时还只是一方土豪,但日后却是曹魏的骁骑将军,更是开了一代武脉,其后几代都是武勋。至于同伴的偃师张氏,自然就是张苍后人,我们的老朋友颍阴郡守张宠就是出自其家。领军的也是张宠的族侄,张岳。
本来,随着中军黄琬的军令传来,命两翼合围。这两翼最排头的四家应该依令而行的。
但这事在右翼出了问题,准确来说是老太尉刘宽之子,刘松这里出了变故。在最后一刻,他劝住了杨敢,让两部先不动,其理由是让左翼先包抄上去,等那边打开局面,他们在合适的时机再压过去。
刘松是和杨敢的族叔杨彪一个辈分的长辈,杨敢听了这话有心拒绝,但到底不敢违背,而且让河南的土豪给他们先试探,杨敢内心也觉得未尝不可。
刘松这样的行为,无疑是非常严重的,但这类公族子弟的行为模式早就习惯了别人为他牺牲了,到底也不觉得有什么。
那边杨恪、张岳两个小年轻根本不知道老前辈临阵变卦,还傻乎乎的按最开始的军略,向着关羽大阵的右翼奔袭。
但关羽既然决定率军前突又怎会不知道汉军这一招呢?他早有定计。于是在阵内的关羽在此摇两面旗帜,并伴随激烈的战鼓和法螺声。
这是新阵的旗语,意思是两部之左右两曲向左变阵前出。阵内得到军令的左部左曲将张南、左部右曲将李敬,以及右部左曲将高雅,右部右曲将陈广都带着所部开始或原地左转,或原地右转,然后向左右边前出。
这还没完,同样的旗语金鼓再次响起,这次是命左部中曲将陶勇、右部中曲将朱英带所部上前,加入到前曲,加厚其防线。
就这样,一通变阵,原先的方阵变成了一个空心大方阵。前面是四个曲的中、前曲,左右两面是四个曲的左、右曲,而关羽的扈兵、李大目、典韦的扈兵并两部后曲一同留在阵后。然后在四个角,又有人布置拒马,好遮护住各面突出部的两侧。
在大阵右翼,正在带兵冲锋的杨恪,大吃一惊,他没想到对面竟然突然变阵,而且变阵速度还这么快!望着已经阵列好的贼军右翼,杨恪咬咬牙,还是带着麾下部曲冲了过去。
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他杨恪一生不弱于人。
杨恪披着三层甲依然健步如飞,此时的他虽然还没有到人生武力的巅峰,但体力却是最绝巅,只是比以后的他少了些经验而已。
他放下面甲,整个人就如战马一样,奔冲在最前。在距离敌人右翼一百步的时候,他们率先遭遇了对面阵内弓箭手的进攻。
倾盆大雨般的箭失覆盖着这些豪势部曲,但打在他们的甲衣上,却收效甚微。他们就在箭失中继续奔冲,只有不少倒霉蛋被箭失从细缝中射入,栽倒在地。
望着泰山军严整如强的队列,面甲后的杨恪终于发出一声震天怒吼,在距离对面还有十步时,突然他心里就一紧张,下意识就缓住了身子。
这时候他才发现有什么不对,原来对面的巨矛还没放下,但他醒悟的太晚了,此时在对面一声令下,无数如林树立的步槊哗得就砸了下来。不少冲的太快的杨恪部曲兵直接被砸翻在地,他们抽搐着口吐白沫,然后没动静了。
杨恪身子一凉,这是从死亡边逃过的凉,接着浑身发热,这是血往全身涌的热,他要为伴当们报仇。
于是他呀嘿一声,就跳滚在矛上,压倒了一片。之后他就如花狸一般跃起,手上的环首刀对着那些个没了步槊的泰山军勐砍勐噼,直接砍死了数人。之后又有几十个甲士也如杨恪一样,自己砸在矛阵上,用身上的甲胃为后面的袍泽开路。
杨恪的部曲果然精悍不畏死,无怪能保这他们郎君封侯拜将呢。
杨恪攻击的这一曲正是泰山军右部右曲将陈广所部。这一部的大部分子弟都是来自鲁山的山寮众,吃苦耐战,更不畏死。此刻杨恪部如此不畏死,反让他们更不畏死。
他们见那些甲士杀入大阵,立马就有用铁棍大棒上来厮杀,他们同样披着甲胃,同样你砍我一刀,我就捶你一棍的无畏。而且相比于对甲士的伤害,他们手上的铁棍大棒可要比汉军的环首刀要管用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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